军旅青春的别样书写
——读吕怡慧《女生楼404》
时间：2013-6-27 9:55:48 来源： 【字号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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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事文学大都与宏大叙事紧密相联，时代变迁、家国命运、战争风云……即便和平年代的军营生活，也被赋予了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——甚至有些是文学本身所无力承载的。尽管“文学是人学”的命题早已被作家们所认识并屡屡提及，但在具体创作中，由于军旅作家们太专注于托举重大的社会问题而忽视了文学的根本——人的塑造。以至于长久以来，军事文学中的艺术形象和现实生活总像是隔了一层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军事文学的艺术表现力。
近年来，军旅作家们，尤其是年轻一代军旅作家，无论是审美形式的选择还是语言风格的呈现方面，都做出了许多有益的探索。吕怡慧的系列小说《女生楼404》（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）就是一部令人耳目一新的军事文学佳作。无论其灵活多变的叙述方式，还是贴近生活本身的艺术表达，以及活泼俏丽的语言风格方面，都自成一体，表现出一个年轻作家的精气神儿与锐拔之气。
吕怡慧是八零后一代的女作家，早在少女时代，就开始了儿童文学创作，这给了她一种得天独厚的观察生活的角度——即以一个“大孩子”的视角去体察她刚刚进入的军旅世界，这也使得她较少传统的羁绊，而更贴近对鲜活的生活本身的个人化的传达。《女生楼404》中的几个女孩子，毛豆、米粒、胡璐、麦苗，还有她们的区队长何桃……仅从作者为她们取的饶有趣味的名字（每个人的名字都是一种食品的谐音）上，就可看出她们是怎样带着质朴、清新的邻家女孩的面貌闯入到“女生楼404”这个舞台上，演出了一场有声有色的人生活剧。
“女生楼404”在这里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，它几乎可以成为几个女孩子人生的转折点，命运的里程碑。她们考上了军校，穿上了军装，这是一种新的身份确认，但青春女孩鲜活的生命质感，却不会随着新身份的到来而消泯，这是生活本身的真实。作者正是捕捉到了这一生活的真实，将404的几个女孩子原生态的生活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。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的优点，爱美、时尚、活泼、善良，她们有；在她们身上，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青春的激情；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的缺点，或许说是“小毛病”，她们也有，比如嘴搀、任性、懒散，还带着脱不尽的青春的莽撞与青涩……她们的优点与缺点，就像是一张纸的两面，很难完全分清。但惟其如此，才更符合生活的真实。
女生楼404这几个鲜嫩欲滴的女孩子，注定要在军校这个严峻的环境里接受严峻考验。作品一开头，这几个女孩子的天性就被置于军校这纪律严苛环境的矛盾中，区队长何桃给毛豆的“重任”，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声的“下马威”，机巧地宣示了这一矛盾的开始，随着一系列故事的逐次展开，404的女孩子们也在泪水中经受着洗礼，痛苦中经受着蜕变。难能可贵的是，作者写泪水也好，写痛苦也好，都用了喜剧的笔调，以一种轻松活泼、甚至戏谑的口吻写她们成长中的艰辛与苦涩，青春的收获与快乐，这恰恰是一种无技巧的技巧，看似通篇都是嬉闹，其实，作者对军旅人生的感悟，甚至较为深刻的人生哲理，都蕴涵在一系列青春女孩之间所常见的嬉戏与玩笑之中。
《毕业组歌》中，她们成熟了，而成熟之后的她们还是独一无二的“这一个”，而没有被人为地贴上意念的标签；即便是她们最后的人生选择，也都带着明显的她们自身的性格。
其实，吕怡慧这一代军旅年轻作家，并非逃避责任与承载本身；她们更为关注的是怎样以自己的言说方式，传达这种责任，肩负起这种承载；这也就在艺术上为自己树立了更高的标杆。就此而言，吕怡慧在《女生楼404》中的探索，是成功的。这种探索，给军事文学创作注入了一种崭新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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