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城村,位于桓台县唐山镇西南部。顾名思义,即此处原是古老城池的意思。清代以前叫“革孙城。”清代始有“古城”之名。清初大诗人王渔洋有《过古城》一诗:
格孙城外远烟迷,
瘦马凌竞上大堤。
茅屋几人输井税,
田家终岁把锄犁。
残碑剥落横苔藓,
古道萦回长蒺藜。
陵谷销沉尽如此,
一声村落夕阳鸡。
诗,告诉人们,此非一般古老城池。商代名箕游城;春秋名小榖城、革孙城;汉代名高苑东城;刘宋时侨置鬲县城,后人多以“革孙城”名之。
翻开中国历史可知,商灭夏后,几代奴隶主贵族,腐朽堕落,使阶级矛盾加剧,民族矛盾不断上升,王朝摇摇欲堕。武丁登上王位后,在政治上“修政行德”,下层的奴隶生活好了一点,于是“感欢”商王朝,造成历史上“殷道复兴”的局面。为了控制东方与夏族血缘很深的氏族,武丁封其子为苑侯(封地在今邹平县苑城一带)。从《东夷杂考》、《竹书记年》两本古籍中可以看到,当时与夏族有密切关系的土者族,有蒲姑氏(今博兴一带),奄族(今益都一带)、斟灌、斟寻(今临淄东一片)、谭、过、鬲等族(居今章丘、济阳,商河一带)。这些氏族对商王朝有时服,有时叛,总是三心二意,特别是这些氏族中的蒲姑族,他们力量最强,对殷商王朝形成威胁。武丁封其子于“苑”其用心良苦,是殷商王朝监视东方氏族的眼睛,又是商王朝插在这些氏族心腹的一把尖刀,使他们不能随心所欲的行动。尽管如此,东方氏族对商王朝的反叛之心有增无减。武丁死后,到纣王的几十年,东方氏族不断反叛,此起彼伏。纣王的父亲太丁就命周公季不断出兵征伐。殷纣王登上王位后,也曾率部队东征,取得了暂时的稳定。后期殷纣王荒淫无度,朝政日非,加之对外连年战争,使殷商王朝处于十分危急之中,被称为贤臣的微子、比干、箕子三人,他们日夜焦心。特别是太师箕子,为了力挽狂澜于即倒,经常到各地视察,以稳定民心,鼓舞士气。“古城”作为当时苑城前线基地的城池,太师箕子到此察看,也是自然的事情。此村最早的名字叫“箕游城”,也就不难理解了。
周灭商后,封姜尚于齐地。至春秋时期,周王朝势力衰弱,诸侯国在兼并战争中发展壮大起来。特别是齐国齐桓公任用管仲为相,“九合诸侯,一匡天下”成为强国。桓台,在那时沟渠纵横,草木葱郁,是没事游玩射猎的好地方。离都城临淄城仅三十余里之遥,齐国贵族便将此劈为苑囿。齐桓公在苑囿中心筑台戏马,筑离宫与嫔妃寻欢作乐,把“箕游城”封给管仲。这样以来,管仲便名正言顺地在城中心筑台建宫,娶三姓女子做夫人,饮酒作乐,与齐桓公共享富贵。按当时礼仪,臣是不能娶三个夫人的,管仲对齐国功劳大,桓公和臣民们都原谅了他(后来的孔子也认为管仲有三归也不算什么越位)。他住的地方,群众称为三归台。“古城”俗传为“管仲小榖”,“古城”即“榖城”的讹传。
九合诸侯,齐国俨然成为五霸之首。齐桓公便日趋骄横跋扈。管仲死后,他虽任鲍叔牙为相,但对鲍叔牙的建议根本听不进去。每天在倿臣竖刁、开方、易牙三人依仗桓公的宠信,在朝内目空一切,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。大臣们及桓公的亲人想见齐桓公都非常困难,得不到开方、易牙、竖刁三人的允许,是不能随便接近齐桓公的。齐桓公夫人蔡姬被逐回娘家,就与这三个佞臣有关。齐桓公每天饮酒行乐,听到的只是“喜”,只是顺耳的话,越来越妄自尊大,听不得一点反面意见。一日,桓公正在苑囿狩猎,他的孙子拦马苦谏,要桓公亲贤臣、杀简宁,远小人,杀竖刁、开方、易牙三个不忠不孝之人,一谢天下。桓公听后,反以为拦马拒谏是大逆不道,是挑拨君臣关系,使他成为孤家寡人,便喝斥长孙不要胡言乱语。长孙不听,又当面怒斥三个奸臣,竖刁、开方、易牙羞愧难当,他们怂恿桓公将长孙格杀在箕游城。为了掩人耳目,竖刁等奸人在王室中大肆宣扬说:“长孙不服管教,被桓公杀死。”这恐怕就是格孙城名的由来吧。
汉高帝六年置“高苑县”,古城一地为东城,因此格孙城又名“高苑东城”。 (徐承诩)